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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靜之心起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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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阿瑪百日以後,他突然召我進宮一去才知原來他已經住進了養心殿,開始了他真正的帝皇生活。

“讓你久等了。”

我在側殿裏等了他許久。一回頭小安子正為他脫下龍袍,我站起身子給他請了安他卻扯了扯嘴角讓小安子退下。

我問:“皇上召見奴才可有事?”

他道:“沒事就不能見你嗎?”

我一楞,對他的玩笑的語氣感到不解。

他看了看我,問:“你不想見我?”

我也不知作何反應才好。

他又道:“我找你來,是想和你商量你進宮之後想住哪個宮殿?喜歡什麽封號?還有你需要幾個宮女太監?我一切依你。”

他想讓我進宮為妃。

“豫兒,你還在猶豫什麽?皇阿瑪彌留之際把你我的手合在一起就是同意了我們的事。如今皇阿瑪百日已過,你也是時候該進宮了。”

我道:“我在宮外不也挺好的嗎?”

他拉著我道:“我想要你留在我身邊,每日一睜眼第一個見到的人是你,每夜合眼前見到的還是你。我們相守相攜一輩子,你不想過這樣的生活嗎?”

我不自主抱著他道:“我不是不想過,只是我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太多的牽絆。我不知道該如何與你說明,我擔心你將來後悔,那我們之間即使再怎麽相愛也不會相見了。”

他道:“豫兒,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再錯過了。那些弄不明白的事就拋諸腦後吧!幸福如今就在你手中,你想緊握還是丟棄?”

我道:“你封我為妃只會被世人取笑。”

他道:“誰敢笑我抄他的家。”

他是刻意逗我的。

他接著道:“若是世人想笑就笑吧!再者我們倆好端端的何來的可笑之處?”

我道:“你如今是皇上了,而我只是個不能生育的女人。”

他道:“這重要嗎?你進宮是來當我的妃子讓我寵讓我疼的,又不是來生育的。你管他能不能有沒有。這一點也不重要我也不在乎,我只要你寬心的待在我身邊。”

他的愛和體諒從未減少半分。突然發現自己好眼淺總是在他面前紅了眼。

“怎麽又突然掉淚了?”

我道:“還不是因為你。”

他笑了笑為我擦拭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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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我心裏頭一直猜想著若有一日他知道了我的身世,他會如何?惱羞成怒?逐我出宮還是發配邊疆讓我此生不得回京?

我越想就越發得恐懼,深怕哪日他會因愛生恨棄我於千裏而不顧。

“你這小腦袋瓜又在哪琢磨著什麽?”

是他。

我道:“怎麽出宮了?”

他嘆道:“我想見我的愛妃可她卻不願進宮,我只能出宮來見她了。”

我道:“下次派人來傳話就行了,何須親自過來。”

他道:“待會隨我進宮一趟可好?”

我道:“天黑以前我要回來。”

他“嗯”了一聲,但我知道他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我道:“說是。”

他看了我一眼,道:“是。”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堂堂的皇上竟聽我的差遣答話。

他道:“還笑!被人見了我才真被世人笑話。”

我道:“你不是不在乎嗎?”

“就你敢戲弄我!”

他看了我幾眼忽然撓我癢,我躲開他卻又被他緊緊抓著。玩笑間我突然不想再去顧及那些俗事只想好好和他相守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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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颙琰硬是把我接進了宮裏。說什麽成日讓我進宮出宮的我不累他倒煩了,又說若我不進宮他便像當初那樣微服出宮到府上來見我,我擔心他宮內宮外兩頭燒也只好答應了。

一開始無論我怎麽說他也一定要讓我選個寢宮,後來我假借欲照顧穎太貴妃娘娘他才隨著我的心意由我自己決定住在了壽康宮。可他總是千方百計的哄著我,好讓我答應他悄悄的留宿養心殿。我知道這有違老祖忠的教誨也遲遲未有答應。

宮裏的生活也算平靜,除了陪著穎太妃娘娘外也就帶著小喜到禦花園裏散散步。不時颙琰一下朝便往我這鉆又把我帶到養心殿去了。時而皇貴妃娘娘突然到了養心殿我也只能避之,免得讓她見了不高興。有一次我竟坐在颙琰的身邊睡去,待我察覺時她只是輕輕對我一笑並沒有給我臉色看,我猜想她應該和孝淑皇後一樣對我並無敵意。日子久後我們竟不自覺的姐妹相稱了,難得這宮裏沒什麽後宮之爭我也就松了口氣。

這一夜,聽聞他翻了瑩嬪的牌子,我心裏突然有些吃味,為不讓自己多想,我熄了燈正準備入寢,躺下不久我又聞腳步聲起來方想點燈已見他進了我的寢室。

我急問:“你怎麽到這來了?”

他靜看了我一會道:“突然之間好想見你。”

我問:“你不是在瑩嬪那裏嗎?”

他楞了楞問:“誰告訴你的?”

我道:“這宮裏多的是人,走漏風聲總是難免的。”

他道:“那給你風聲的人肯定有意挑撥我們之間。”

我問:“你沒翻牌子?”

他道:“那上頭也沒你的名字,我為什麽要翻?”

我問:“你有多久沒翻牌子了?”

他輕嘆一聲不語。

我道:“回去吧!”

他拉著我道:“我想一睜眼就能看見你。”

他又想哄我了。

我道:“天亮以前我就到養心殿去喚你起來總行了吧!”

他道:“你這不是讓我難過嗎?行了,我回去了。”

我就知道這招管用。

我朝他點點頭“嗯”了一聲。

他走時回頭又望了我許久,那依依不舍的神情連帶著我也想讓他留下,可我心裏清楚我不能這麽做,再不舍也得強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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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絮妃來了。”

絮妃?進宮以來從未見過她。

我擱下手中的畫筆恭迎她。

“見過絮妃娘娘。”

靜了許久她道:“起來吧!”

“多謝娘娘。”

她突然回過頭看著我“哼”了聲道:“樣貌平凡無奇,根本算不上個美人。本宮就好奇皇上怎會看上你?!說!用了什麽邪魔妖術?!”

我道:“奴才並沒用什麽邪魔妖術。”

她身邊的宮女道:“大膽!是怎麽與娘娘說話的?!”

“你才放肆!格格是先皇禦封的和碩格格,在。。。”

“小喜!”

我趕緊打斷她,所幸她明白我的用意。

我道:“絮妃娘娘見笑了。”

她道:“見笑?!你究竟說不說實話?!”

我道:“奴才真的沒有。”

她怒道:“沒有?!你若沒用那些邪魔妖術,皇上當年怎會棄本宮於新房內而去尋你?你知道這是多大的恥辱嗎?!若不是你姐姐也不會難過投河以換取皇上的回頭,哪怕只是一眼!可她卻連這一眼也無法如願。如今你竟還進宮來跟本宮爭!皇上為了你把整個後宮都給忘掉了,你還在這畫什麽?!

她就是當年颙琰娶的福晉,沒想到我和她會是這麽見面的。她口中的姐姐又是誰?

她接著道:“你想這後宮做大是吧!本宮就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來與本宮爭。本宮不會容忍你這個毒婦的!”

“絮妃!”

是皇貴妃娘娘。

“都免禮了。”

這一屋子的人還未開口她已先說了一步。

她道:“絮妃,別忘了你已不是嘉親王的福晉而是這堂堂大清的妃子,這後宮裏是不容你胡鬧的。趕緊回去你的永和宮去。”

我未想到絮妃這麽氣焰甚濃竟不敢回嘴半句,只能乖乖的回去了。

“你別理她,她就這刁蠻性子。”

我道:“沒事。姐姐也別怪罪她了。”

她道:“嗯,你也得忍著。”

我問:“絮妃是哪家格格?”

她道:“她是端柔公主的侄女。”

端柔公主?那絮妃口中的姐姐便是明璐了。這些年我竟把明璐給忘了!

“怎麽了?”

“沒事。”

他可知道明璐的事?

“沒事就好,我先回去了。”

“姐姐慢走。”

我心裏糾結著該不該向他提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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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颙琰忽遣小安子來傳話,說讓我到養心殿候著。我想他可是又要哄我留宿於養心殿,原想找個借口推拒可又擔心小安子會為此受罰加上我也好趁機問一問絮妃的事便隨小安子而行了。

“都先下去吧!”

“是,格格。”

每回到養心殿來我總是在這廂房裏待著,這屋的擺設我也早已摸透。颙琰總會在旮旯處的櫃子裏給我擱了紙和畫筆,好讓我閑暇無趣之時得以消磨時間。我見他未有過來便順手拿出那日尚未完成的畫加以修改。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門一開颙琰朝我看來像是有話卻又不肯說的摸樣。我猜想他可是與那些大臣商議不出個結果來,才會突然回來的。

我問:“不是說有事與朝中大臣商議對策嗎?怎麽突然就回來了?”

他道:“沒事了,便提早讓他們回去。”

我知他心裏有事也不好鬧著他,朝他笑了笑又把心思擱到畫上了。

他坐在我身邊猶豫了半晌方道:“小安子說今兒個絮妃來找你了,她與你說了什麽?”

我道:“沒什麽。”

“說吧!我答應你,我絕不追究。”

他既先開口問起,我不好再猶豫了。

“你可知絮妃與明璐的關系?”

他看了我一眼道:“嗯,當年皇阿瑪賜婚之時我就知道了。我之所以答應就是為了彌補明璐。怎麽了?”

原來他知道,怪不得特意問我這事。

我道:“她今日就是為這而來。”

他問:“可與你說什麽了?”

我道:“也沒什麽,就幾句酸話。我已勸姐姐別怪罪絮妃了。”

“姐姐?”

“皇貴妃娘娘。”

他笑道:“你能與她姐妹相稱,就是答應當我的妃子了。”

我道:“我稱她姐姐是因她確實年長我幾歲,對我又多番照顧。是你自己多想了。”

他嘆道:“你就讓我多想吧!我挺樂意的。”

我問:“今日就是為了這事才放人的?”

他問:“放人?”

我道:“那些大臣。”

他楞了楞問:“在畫什麽呢?”

每回戳中他心裏,他就愛裝傻帶過,不問不答的。也罷!讓他多省心些。

“不許你看。”

我把畫輕輕對摺就不讓他看。

“看看。”

“不許!”

“為何不許?”

明知故問,我的畫已不甚當年了。

我道:“畫得不怎麽樣,不看也罷!”

他硬是把畫從我手中拿去。

“我怎麽覺得這畫功依舊不輸當年呢?”

我道:“你這一看,我又覺得自己壞透了。”

他笑問:“怎會呢?”

他突然緊緊的牽著我的手。我知道他的話是在安慰我否則他不會有這樣的舉動。

我道:“你可還記得當年我們為穎太妃辦了個花宴?當時你為了幫我特意把畫帶回你府中還畫了整整一夜,隔日我竟笑你畫得不怎麽樣。可如今我的畫卻未及你當時的一半,你卻從未笑過我。突然覺得我好壞。”

他笑道:“當年的你也不過是個黃毛丫頭,自然是忍不住笑意。”

我刻意問:“如今嫌我人老珠黃了?”

他笑道:“嫌棄呀!嫌你不肯當我的妃子。”

我道:“我不是不肯。”

他急問:“那是為什麽?”

我道:“當了你的妃子,禦史便會把我記在玉碟裏。我不想留名於史冊。當年皇阿瑪冊封我為和碩格格若非他答應不留名,我也不會同意的。”

他道:“為何對這介懷呢?”

難道你希望將來後人查出我的身世,笑話你封一個罪臣之女為妃嗎?

他接著嘆道:“虧你以往總是猜得透我的心思,可如今你卻不知我有多希望你是我的妃子。”

我道:“你現在可是皇上了,誰都猜不透你的心思了。”

他道:“豫兒,別理那些了。我現在想見你還得悄悄的,多留一會又擔心自己。。。”

他忽然看著我不語。

“擔心什麽?”

他突然看向一處道:“沒什麽。”

“說!”

他道:“待你答應我以後方告訴你。”

我道:“算了,我如今也說不過你。”

他道:“那就答應我吧!”

我究竟答應與否?

我道:“要我答應也行,可你得確保玉碟裏不會為我留名。”

他笑道:“那你就等著當我的妃子吧!”

難不成他真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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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格格!”

小喜急沖沖的朝我跑來。

“怎麽回事?急成這個樣子。”

她在我耳邊輕道:“聽聞皇上召見幾位禦史大人。”

我笑道:“這有什麽值得讓你急成這樣的。”

她道:“皇上召見他們不就表示冊封的事有望了嗎?”

我道:“行了,別理這事。下去吧!”

“是,格格。”

我也只是說說,他還真召見了禦史們。

“豫兒。”

我正想到禦花園走走,未踏出殿門颙琰便早我一步進來了。我見人多還是給他請了安。

他道:“朕答應你的事並無食言。”

我答:“回皇上的話,奴才聽聞了。”

他道:“都下去吧。”

他笑了笑,牽起我便往殿外走。

我問:“禦史們可有反對?”

他道:“沒有。告訴我你想用什麽封號?”

我笑道:“還是你決定吧!”

他道:“那就琰妃吧!”

琰妃?他是想告知天下人我就是他的妃子。

我道:“好。”

他看著我,臉上盡是暖暖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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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後他正式昭告了天下,也私下給我辦了個小小的喜宴。出席的人數雖然不多但個個都是這些年對我受益良多的人,回想當初的紛紛擾擾這也算得上是苦盡甘來了。

當琰妃的日子確實快樂了許多,見他的機會多了和他並肩暢談甚至玩笑都不再擔心落人口實。最讓我窩心的是他總會把批不完的褶子搬到延禧宮來,邊批閱邊陪著我時而他閑暇無事便命人給我準備了桂花糕陪我促膝長談。我常笑他前世應該是個啞巴所以今世就喋喋不休一刻都閑不下來,他卻笑稱前世是我欠了他所以今世要來報覆我。

他為擔心我在宮裏寂寞便把二阿哥交給我做伴,還說當年皇後臨終前曾交托他,若我有一日進宮為妃便將二阿哥交給我照顧。而二阿哥一向善解人意,見著颙琰出現在延禧宮,他定會尋個借口離開好讓我們能夠獨處。

按十一爺的話我和颙琰就像對鴛鴦一樣總是形影不離。想想也對,一直以來哪怕他有要事與大臣商議也不忘召我到養心殿裏。他總是在正廳裏與大臣高談闊論,為不壞了老祖忠定下後宮不得參政的教誨我也總會在廂房裏等著他,而每回廂房裏總會有他特意命人為我準備的桂花糕和我最愛的普洱。談完了事他也總會在第一時間到廂房來見我,有一次他竟為了急著見我而走錯了屋,至今記起我依舊難掩笑意。

我們一直相敬如賓,相守相攜相惜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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